Wednesday, December 24, 2008

再见了,朱奶奶。


在朱爷爷去世仅三个月后,朱奶奶在今天凌晨一点也离我们而去了,享年86岁。 她三年半前被诊断是肺癌,在朱爷爷走后她病情不断加重今天安详地走了,使得Barbara阿姨在三个月之内痛失父母双亲。

在三、四天前教会的圣诞聚会上,看到朱奶奶坐着轮椅也来了,我过去环抱她,问她好不好,她说她觉得好累。 她内眼角有一根脱落的睫毛,我帮她轻轻地用纸巾擦去了,她如往常一样温暖的笑容现在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中。

朱奶奶在世的最后两天,我和xiao去看了她三回: 第一回在朱奶奶家,她身体十分虚弱,分秒不离地用氧气罐,她偶尔半睁开眼睛看看周围,看到我在她身边,她居然还是微笑。 我忍不住躲进厨房,和闵钰一起尽量压低声音地抱头痛哭,怕被Barbara阿姨听到;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在给临终老人住的Hospice里,朱奶奶大部分时间在睡觉,偶尔醒来想讲话却很难讲得清楚,她一直断断续续的重复:“放……不……下” ,她一定是放心不下Barbara阿姨和新蕾。 大家十几个人都一直守在朱奶奶和Barbara阿姨的身边,陪她们一起度过最痛苦的时刻。

Barbara阿姨说今天朱奶奶走得很安详,像是安静地睡过去。 护士后来为朱奶奶擦洗身体,她的皮肤还是那么光滑白皙。 “睡着”的样子就像一个婴儿。 现在朱奶奶去和朱爷爷在一起了,他们两个在一起了,相伴着就都不再孤单。 等到未来的某一天,我们都会再相聚、永远都不再分开。